Monday, October 6, 2014

她的日記

  今天,星期三。我不怎麼喜歡這一天,因為這一天每堂課的教授講課都很沉悶。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打了幾次哈欠,或者伸了幾次懶腰,又或者是釣了幾次魚,反正我只知道教授說的任何一個字,都打不進我的腦海裡。於是,歪念頭又萌生了:我決定要翹課。
  雖然這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但翹課的確我很擅長,而且教授們也都見怪不怪了。對我來說,聽課是一天,不聽課是一天,反正到最後都還是自己重新整理老師給的筆記複習,然後考試。有聽沒聽的結果都沒差,那我還是翹課算了。俗話說得好啊,寸金難買寸光陰,我還是給自己留時間做自己愛做的事好了。
趁教授轉過頭寫白板時,我輕輕的拿起書包,然後對旁邊的老友打個眼色。
「喂,我先走了。有什麼事,回房告訴我呵!」
他沒說話,只是邊抄筆記,邊做叫我趕緊走的動作。哈,這傢伙就這麼可愛!他叫阿連,我的室友。他平時就一副老實樣,戴個大黑框眼鏡,最擅長的就是上課抄筆記,最害怕的事就是犯規。我的筆記也就多虧有了他,但奇怪的是,抄筆記的是他,但最後總是換我教他複習,而不是他教我複習。無論如何,謝啦,老友!
我踮著腳尖,快速地走出了課室。頓時,「哇」,課室外的空氣就是不一樣,特別舒服、特別清爽!特別是早晨剛下了一場雨,感覺更是涼快。課是翹了,到放學以前,還有一堆時間讓我慢慢地享受人生。所以,我決定慢慢地繞過學校的公園散個步,再回宿舍去。
  嗯,這公園,我倒是久沒來了。剛進學校第一個學期的時候,總是很喜歡跟一群熱愛吉他的朋友一起坐在這裡的草地上,談啊唱的,有多寫意。只可惜,這美好的時光全都給那些報告扼殺了,消滅了。可悲。我邊走著,邊回想著和朋友們的事,可真懷念。我笑了。
        走著走著,忽然,我發現了草叢裡的一本淡黃色的小書本。那,是誰的?我本來還想掉頭走的,但還是敵不過好奇心,所以我撿了起來。很精緻。我第一個感覺。書的外皮,用一層淡黃色的薄布包裹著,還有一顆褐色小紐釦釦住,看起來是手工做的。這本書應該是個女孩子的,我想。在好奇心再度使然之下,我打開了那本小書,隨便翻了翻。沒有署名。再仔細看一下,原來它是一本日記。它的主人呢?
        我拿著那本日記本,坐在木凳,打算等它的主人出現。一小時……兩小時,過去了,「她」還是沒有出現。無奈之下,我只好帶著它回宿舍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對那日記本很感興趣,但每每想翻開讀一讀裡頭的內容時,我又關上了。不,不可以的,看别人的日記是不禮貌的!我不可以看……絕對不可以!想著想著,我睡著了。
「喂,醒來了!醒——來——了!」
  誰啊?怎麼那麼吵!人家睡得正甜啊!我頓時有股想起身就破口大罵的感覺了。一睜開 眼,才發現眼前的人是阿連。
「阿連,是你啊?怎麼啦?」我揉著惺忪的雙眼。
「都幾點了,還不起來吃晚餐嗎?我快餓死了啦!」阿連一副無辜的樣子。
  啊?七點了?我看了一下手錶,怎麼我這麼一睡就睡到傍晚了啊?我爬起身,卻忘了手中的那一本日記本。它就這樣從我床上掉了下去。
「這什麼?」阿連撿了起來,疑惑地看著我。  
     「日記本。」
     「你的?」
     「那麼娘的東西,怎麼可能是我的?」
     「也對……」
     「再說,我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啦!」
     「那是誰的?」
     「我也不知道。今天去學校公園散步時撿到的。」
「啊,那你拿回來,它的主人找不到的話怎麼辦?」
「我坐在那裡等了兩個小時,都沒見到有誰來找它。我怕它不見,所以就帶回來麼。」
阿連沒有回答,像個偵探似的,只是一直在觀察那本日記本。這樣的畫面,還真引人發笑。

* * *
第二天,下課過後,我拿著那本日記本,走到公園那裡去等它的主人。我看著手上的這日 記本,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要翻開來讀。就這樣,一小時過去了,我還是沒有等到。算了, 我想。明天再拿回來等吧。12點整高空中的太陽,真的不是一般地熱啊!
我回到了宿舍,隨手把那本日記本丟在我的書桌上。照理說,我應該轉頭就走的,可我偏偏放下了背包,然後坐在書桌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我翻開了那一本日記本。

2月1日
爸爸去世了。這是我第一次見爸爸,也是最後一次見爸爸。
為什麼?我小時候時常問媽媽,爸爸?媽媽每次都不回答,只是笑著說,爸爸去了我們都找不到他的地方。允筠長大了,也許爸爸就會回來了。
每次媽媽回答我之後的那個晚上,總會偷偷地哭泣。媽媽以為我早就睡著了,其實我都知道。所以,爸爸對我來說是我最想解開的謎底。

啊,原來日記本的主人叫做允筠。果然是個女孩子,名字也很漂亮。只可惜,身世似乎很可憐。


3月6日

媽媽病倒了。我很擔心,所以連續幾個晚上都在醫院陪著她。
媽媽每次一醒過來,就會對我微笑,說不痛。可是,我知道媽媽一定很痛。因為媽媽沒有發現她的嘴唇已經因為忍痛都咬破了。

3月19日

媽媽氣色好多了。這幾天,課業雖然很重,但是我還是堅持每天來回醫院和學校,絕對不能因為學業而忽略媽媽。
下午時,媽媽要求我陪她去醫院的公園走走。我牽著媽媽的手,一起走在草地上。媽媽手上的皺紋多了。我心疼得把媽媽的手握得更緊。媽媽笑我傻孩子。
坐在木椅上,媽媽說要告訴我爸爸的故事。她說,她和爸爸是大學時候的戀人。他們彼此非常相愛,還打算大學畢業後就結婚的。可是他們的決定遭到爺爺奶奶的反對,他們覺得媽媽的家世不能對家族的事業有所幫助,所以棒打鴛鴦。
爸爸很愛媽媽,所以決定要不顧一切私奔。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爸爸在準備離家的那一刻,被爺爺奶奶發現了,并強行送到美國去深造。後來,爸爸和媽媽就再也沒有見面了。他們的愛情唯一留下的回憶,就是我這個女兒。
原来,這就是謎底。

4月2日

媽媽病情忽然加重了。手術前,媽媽給了我一份文件,叫我記得要好好保管。
我趁媽媽動著手術的時候,看了看文件。原來這些是爸爸給媽媽留下的遺產證明文件,還有一封道歉信。原來爸爸一直都沒忘記媽媽的存在,他去了美國即使娶了別人都還是想盡辦法打探媽媽的消息。他希望媽媽原諒他始終無法逃出爺爺奶奶的手掌心,讓媽媽等了他一輩子,苦了一輩子。他最後能為媽媽做的,就只有留下這封信和給媽媽和我的補償。
今晚,我哭了。媽媽,你記得一定要平安無事。雖然爸爸走了,但你還有我。

  別說是她,連我看著都快流下男兒淚了。這個女孩,我不認識,但卻讓我想幫她擦淚。 她現在過得好嗎?我很想知道。
「喂!」突然一個手掌往我背後拍了下來,害我沒被嚇破膽。
「哎喲喂呀!哪個沒腦的?」我轉過頭去,才發現原來是阿連。
「幹什麼嗎,這麼入神?平時我連門都沒開,你就知道我回來了;今天卻連我站在你背 後了都不知道?」好,你赢了,阿連。
「我……」
「我什麼啦,走,去吃晚餐,我給你介紹個新來的女同學!」
看了那日記本,都還沒回過神,我就這樣無理無故被阿連拉了出去。女同學?哪位啊? 肯定又是那班吉他友搞的鬼吧!每次都愛拉我和阿連下水。

* * *
「誒,阿連!俊彬!這裡!」
一到宿舍食堂,花公子的聲音響亮得連我們想聽不見都不行。他們那一桌,除了我認識的那三個吉他友之外,剩下的兩個同學是我沒見過的。但其中一位女同學卻吸引了我的目光。她的打扮不像她旁邊那位女生那樣華麗,不濃妝艷抹,不穿潮流服飾,反而穿著淡米色的連身長裙,加上那頭烏黑垂直的長髮搭上她白皙的肌膚,還有她那帶點憂鬱的雙眼,簡直就是脫俗艷麗。
我和阿連拉了兩張椅子,坐了下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視線就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不 只是這樣,我還感覺,我的心跳得比平常的快。
     「來來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阿連;這位是俊彬。」花公子對美女就是那麼地熱情。
我和阿連尷尬地笑了一下。特别是我,連衣服都還沒換好,穿著背心短褲還有人字拖,就這樣被拉出來參加這樣的聚會,真是有夠丟臉。難怪,那位濃妝艷抹的女同學一直對我上下打量,還一直不停在偷笑,真是沒禮貌。
就在要介紹眼前兩位女同學的時候,那位吸引我目光的女同學手機響了。她一接,原本微笑著的臉就180度轉變了。
不好意思,各位。我家裡有些急事,必須要立刻回去。沒辦法跟你們一塊兒吃飯聊天了,對不起。」她一說完,拿起背包就飛快地離開了。就這樣,她的背影慢慢地在我眼裡消失了。
她就是這麼奇怪,家裡總是有事。」那位濃妝艷抹的女同學聳聳肩。
     「什麼事啊?剛才看她都急得快哭了。」花公子一問,我們也好奇起來。
     「聽說是媽媽生病了。」
     「噢,原來是個孝女啊!」
        媽媽生病了?怎麼好像很熟悉來著?當吉他友和那位濃妝艷抹的女同學都聊得起勁兒的時候,我的思緒卻全在那位離開了的女同學身上。她還好嗎?她媽媽還好嗎?「俊彬!」花公子突然喊了我的名字。
     「啊?什麼事?」我頓時回過了神。
     「你啊你啊,發什麼呆?跟人家講話一下啦,沒禮貌。」花公子狠狠地瞪了我一下。
     「我不知道要講什麼。」我看著他,一副無辜的樣子。
     「那你出來幹什麼?」花公子的雙眼有種恨不得把我殺掉的感覺。
     「嗯,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我不是很舒服,先回宿舍休息。你們慢慢聊……」
        我沒空理會他們怎麼挽留我,只是沒胃口得連晚餐也不想吃。一走回宿舍,關上門,我又繼續翻開那本日記本看。

4月28日
醫生告訴我,媽媽的病情已經來到了末期,要我隨時做好心理準備。
看來,沒有其他辦法了。我回到媽媽的病房,看著連睡覺都皺著眉頭的媽媽,又哭了。媽媽一定很痛,可是我卻什麼忙都幫不上。
除了祈禱,誰可以告訴我,我還能做什麼?媽媽花了大半輩子在照顧我,而我還來不及報恩,媽媽就要離開了。我只想要媽媽平安健康地活著,難道有這麼難麼?
我握著媽媽的手,心很疼。

5月5日
媽媽又一次讓我陪她去公園散步,還讓我拿相機出來給她拍照。
今天媽媽笑得很開心,我也很開心。自從參加了爸爸的喪禮之後,我們很久沒有這樣開心地笑過了。媽媽拍了很多很多照片,還有我們的合照,但照片里我最喜歡的是一張媽媽拍下的我的背影。
對媽媽,我始終沒辦法說出她病情的實情,反而告訴她,醫生說她的病情很樂觀。也許這樣是好的。

當我要翻下一頁時,一張相片掉了出來。我撿了起來看,是一個女孩子的背影。她說的照片,應該就是這一張了。一頭烏黑,扎起一半的長髮,配上白色連身裙,很是漂亮。而這背影,我似乎在哪兒看過?熟悉又陌生。

5月15日
每天都在醫院和學校之間徘徊,這樣的日子,我習慣了。
但今天,在無意中發現了,學校原來還有一個很漂亮的花園。我很喜歡,感覺很清新,好像身上所有的負擔都頓時消失了那樣,很舒服。
走了一遍花園,我發現有一個角落是我特別喜歡的,所以我把它畫了下來,想要拿給媽媽看。媽媽一定也很喜歡,我想。
我決定,每個星期三的早晨都到學校公園走一走,然後把公園的每個角落都畫下來,給媽媽看。

  畫?我翻去下一頁,看到了。她說的那一個角落,沒錯,就是學校公園裡被精心佈置的 那一個角落。那裡建了一個小亭子,周圍掛著吊蘭,凳子都是白色的理石凳,乍看下去就是 一幅扣人心弦的風景。難怪她會喜歡。看著她畫的那張畫,我可以感覺得到,她絕對是氣質淡雅的女孩子。
等一下。每個星期三?我撿到日記本的那天恰好就是星期三。所以說,下星期三早晨,如果我翹課去公園的話,就可能會遇到她嗎?想著想著,我靠著桌子,又睡過去了。

* * *

又一個星期三。一早起身,我跟阿連說好,我有些事情要辦,所以會翹早課。然後,我 拿著那本日記本,準備去學校公園將它物歸原主。
早晨7點整。我看了看手錶,頓時有點緊張。如果遇到了她,我不知道我該怎麼開口好。 畢竟,我拿了她的日記本整整一個星期了。萬一她把我當變態的話,該怎麼辦才好?
就這樣想著、等著,又一小時過去了。當我開始絕望的時候,遠遠有一位長髮披肩的女 孩子向公園走著過來。她越靠近,我越看得清楚;我越看得清楚,心跳就越快。烏黑長髮、 淡色連身裙、白色背包,是她,那一天因為家裡有事先離開的那位女同學。她,會是那日記 本的主人嗎?
「嗨,是你?」我先跟她打了聲招呼。
「你是……哦,上次那班男同學,我記得了。」她笑了,腼腆地。
「你……常來這裡嗎?」我問。
      「上個星期第一次來,今天第二次。」她的聲音襯托在這寧靜的氛圍,絕對是這早晨美妙的旋律。
      「那個……你家裡還好嗎?」我緊張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嗯,還好。媽媽手術成功了,也醒了過來。謝謝你。」看她鬆了一口氣的模樣,我也不自覺開心起來。
      「那就好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哦?」我接著問。
「如果沒記錯,你是俊彬,對嗎?你好,我是允筠。」她笑著說。
我想,我遇到了。那日記本的主人。

Tuesday, May 20, 2014

現實vs理想

對於投資,我從來沒有天分。
無論是現實,又或是理想。
我只懂,我投資的都是我想要的,卻從來不去計較結果。
起起落落,是成功還是失敗,我總有自己的定義。
我的想法是,我是否真的必須理會世俗的眼光?
或許吧。
可是我不想。一點都不想。

很多時候,我都想保持,可以有多天真,就有多天真。
誰不想什麼事都不煩。
但我指的天真不是這個。
我真切希望,不管遇到什麼事,想做的、該做的,就去做。
是,不計較任何結果。
可生活生存總把人抓得緊緊的。

我並非總要世俗依己。
而是至少,即使我不能改變這個世界,我也不會讓這個世界改變我。
是的,這世上有很多我還不懂的事,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去學。
我沒有停止過腳步,但這並不代表我就得要變成社會期待中的那些人。
至少,我有權利選擇:要,或不要。
也至少,我以後可能什麼都沒有,但我可以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還有對得起父母親吧。
但很抱歉的是,可以獨立已經是我能夠保證得到的事。
就像父母親只做他們可以保證的事那樣。

我每次總說,我能給父母的不是錢財,也稱不上孝順。
我能給的,只有保證,儘管我沒有大成就,但我至少可以對得起我的父母的恩情。
我沒有辦法給到富裕的生活,但至少我能夠努力只有讓社會變得美好一點點。

而到最後,即使我很努力了,那又如何?
房也好,車也好,那都不是最重要的。
我只要確保我可以在有限的能力範圍內讓自己過得好就好,不是嗎?
只是現在我很累,真的很累。
努力了,最後只換來句句不信任,是怎樣?
我很努力在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和父母的期望之間找到自己的平衡點。
可偏偏,總要把自己的計劃,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了出來,換來的還是「不信任」。
最起碼是,我不想讓我自己的計劃變成在父母親眼裡的一種炫耀。
沒有必要。

為什麼是不能讓我好好地做我自己的事呢?
很多事情不說,只是想讓自己在自己監督下努力,慢是慢了點,但至少再過一些日子總要看到結果。
我以為,我可以。
這也是我訓練自我獨立的一種方法。
為何非要讓彼此哭喪著臉把話說出來,才懂原來信任是那麼地不值錢。
能做的,我都已經盡力去做了,至少現在是。

「都不知道你以後會不會變成一個沒有用的人」。
這一句話,一句爸爸對女兒說的話,9年了,依然很清晰地烙印在我的腦海里。
這一句話究竟有多刺痛,究竟有多沉重,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它讓我變得更倔強,我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所以,我很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然後會更努力去做。
這26年來,我看到的社會是什麼?
只是一個很多人放棄自己的靈魂,一股腦地拼命找錢只為了堅守著不知何時被固定下來的生活規則的社會。
而為了追求自己想法而做法與他們有所出入的人,一是被崇拜;二是被歧視。
然後他們會說,這就是現實。

可那又如何?
一個世界有怎樣的人才會有怎樣的體現,這才是真的。
如果說一個世界是悲慘的,那麼那個世界有的就是悲慘的人。
就只是這樣。
而我,只是不想要被這樣的世界同化了罷了。
至少我不想再被所謂世俗眼光、所謂父母期許牽著走。

我正努力成就著自己,堅持住吧。
一步一步走,步調也許慢,總有一天你會為了你的不放棄而感到自豪的。

Tuesday, May 6, 2014

祝。君好。—— 140506

兩年前的一個決定,依舊。
還記得當時,一股腦地,做了這樣一個決定。
那絕對不是衝動,而是靜下來之後,心替我做的決定。
即使曾經問過自己,「後悔嗎」?
問題之後,答案總是否定——「不,不後悔」。
我說,我只是想要誠實面對自己而已。

我看起來,有一點勇敢。
但其實沒有。
反而,還比想象中懦弱一些。
我總是害怕,沒頭沒腦地害怕。
別問我害怕些什麼,也許就怕「失去」吧?

我試著脫俗。
一切感情上的紛紛擾擾,能就這樣散去嗎?
從自個兒角度想,想來總是這麼困惑於情感,想必也很惱人吧。
所以,我從來不說。

念想,是什麼一個樣?
我不知道。
就懂,就心坎兒裡頭的那個人在身邊,可以感受得住氣息就夠了。
不念想,又是什麼一個樣?
我也不知道,也沒有想去猜。
再這麼個猜想,確實是相當累人的。
甚至,思緒多到,我想我總算可以了解希望「永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心情。
但,那畢竟只是個「想」。
不是的,我沒有很想。
「永遠」有些時候,會是一種束縛。
所以,隨它吧。

於是,我又懂了。
期望少一點,期許多一些。
要愛的人開心就好,儘管我並不能夠做什麼。
那麼,就先做好自己吧。
少見面的時候,也就當做時間的凍結吧。
一切愛意都凍結冷藏了,再見時又是一個新延續。
所以我也只好把自己凍結了起來好了。
我想,就這樣吧。嗯。

你的聲音、你的氣息、你的笑容、你的舉動……我還是很努力在記住。
五年前也好,兩年前也好,又或是此時此刻也好。
簡簡單單、平平凡凡的,我想,也許「愛」就是一種生活。
每個人生活的方式都不一樣,也許我跟你也總是相隔著一大段距離。
但相信我,我可以理解你。
而且,我依然相信,你也可以理解我的。
即使不說話,也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吧?
可有時候,我還是會想,給我個機會吧——我想環遊一個世界,一個屬於你的世界。
而那之後是,我想,我會哭吧?
你,我愛的,這麼一個你,總是讓我心疼。

你,過得可好?
—— 我很好,等你回來。

祝,一切安好。

# 那一天,我走進了雪之城。
此後,就再也走不出來了。#


                       —— 情系於岸,銘於心上。什麼時候,我們再一起去看海呢?



                                  —— 點一首祝君好,祝君,安好。
                                                                                                                                            
                                                                                                    —— 我的一個決定·第761天